有些人有些關係在分開後不會淡化,但事物的變遷卻比任何想像的都快,從藍雨退役到現在8年了,他跟誰都有淡淡接觸,知道隊長跟黃少同居了,也曾受邀參加李遠的婚禮。
對於那個人他也曾經聽聞過些什麼,像他其實是富家公子,現在在大公司裡擔任CEO,但唯讀不知道他何時左手無名指上套了一枚戒指,不知道他的床邊多了一個不是他的人。
『徐景熙 先生收』一張紅色的信封宛如一把刀子發狠的往他心上割,曾經那個人抱著他說會永遠的愛他,曾經那個人牽著他的手說會一起走下去。
但是照片上他用過去只有他獨享的溫柔笑容,擁另一個女人入懷。那個笑彷彿在嘲諷他的天真,嘲笑他相信那些甜言蜜語,沉溺在其中8年。
說不出的傷感在心中釀成了一灘苦水無處釋放,酸澀的感覺湧了上來,淚水在眼框中打轉,他昂起頭不讓淚水落下,他對自己說「徐景熙可以沒有鄭軒,但不能沒有尊嚴。」
婚禮當天他穿上衣櫥中最正式的那套禮服,帶著依朋友而言太過厚重的禮金到了現場,將禮金交給櫃檯的服務人員並簽上名看到自己熟悉的那些人,打了招呼也坐了下來,同桌的每個人都以一種關切的眼神看著他,沒有人不知道他們曾經的關係,但幸好徐景熙入場的時間與開場差不多,燈一暗他依舊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
所有的燈光都集中在中間的紅毯,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新娘即將出場的大門,音樂落下掌聲響起,所有人都隨著新娘的前進緩慢地移動視線,只有他從頭到尾都盯著站在黑暗中的新郎。
徐景熙曾經想過自己的婚禮,中式的、西式的,紅毯或是禮堂,有多少人會參加,有多少人會祝福,想像出來的情況千千百百種,其中只有一個是一樣的,就是站在對面會牽起他的手走下半輩子的人只有鄭軒,只能是他。
但是現在他卻只能坐在台下看著他對著別的女人說「我願意」,在別的女人手上套上戒指,擁著別的女人落下名為幸福的淚水,說不恨是假的,但現在除了祝福還能說些什麼?
在典禮過後新郎與新娘個舉著一杯香檳四處敬酒,徐景熙沒有隨著藍雨一同去找他們兩位,而是等到新娘終於放開勾著鄭軒的手臂去與好友擁抱的當下才拿起香檳走了過去。
「恭喜你結婚。」舉起手上的杯子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與對方碰杯。
「……謝謝。」
「新娘很漂亮。」
「嗯,謝謝。景熙我們單獨聊聊好嗎?」
「好。」
他將他帶到沒有人在的小陽台,寒風冷冷地吹著,徐景熙把手靠在圍欄上把玩著手上的杯子,許久未有人開口。
「你……要聊什麼?」許景熙長嘆了一口氣後終於開口打破了這個僵局。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我們沒有發過什麼山盟海誓,也沒有小孩,我更沒有權力禁止你去愛上其他人,這八年也夠久了,一直放不下的心也不用再吊著了,真的夠了,祝你幸福。」一直背對著鄭軒在講完這些話後回過頭給了他一個笑容,美麗而淒涼的笑容。
「景熙,我……」
「啊!原來你在這!找你好久了,爸爸找我們呢!」拎著白色長裙的美麗女人就像介入他們的感情一般,介入了他們的對話,拉起鄭軒的手執意要他跟她走。
鄭軒在離開時塞了一張紙條給徐景熙,上面寫著「Ich Liebe Dich Fuer Immer」,一模一樣的句子,在他們牽起對方的手的第一天,成為的他們之間第一個承諾。
徐景熙昂起頭淚流了下來,軟了腿的雙腳再也支撐不起這滿是傷痕的身軀,受重力影響的身體就從陽台的圍欄墜了下去。
誰還記得是誰先說 永遠的愛我
以前的一句話是我們 以後的傷口
過了太久沒人記得 當初那些溫柔
我和你手牽手說要一起 走到最後
—FIN—
註:「Ich Liebe Dich Fuer Immer」是「永遠愛你」的德文